演员能把一类角色演到“极致”也是一种功夫
导读: 属羊的今年多大黄觉,在毕赣导演的《地球最后的夜晚》杀青后,根本不愿意离开剧组,他珍惜这种心投入、沉浸在创作喜悦的感觉;当红的乔杉,坦承尽管每天都在不停地想新点子、怕重复,但没有时间,也没机会去焦虑如何…
属羊的今年多大黄觉,在毕赣导演的《地球最后的夜晚》杀青后,根本不愿意离开剧组,他珍惜这种心投入、沉浸在创作喜悦的感觉;当红的乔杉,坦承尽管每天都在不停地想新点子、怕重复,但没有时间,也没机会去焦虑如何突破演技瓶颈期;李念、何晟铭、宇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,也都表达了自己对演技的深刻思考。
新京报记者采访黄觉时,正值海南岛国际电影节闭幕仪式。电影节在黄觉心里并不只是一个活动,他希望能在这里看完所有电影,结识到不寻常的电影创作者。“比如有些电影作者、导演,电影节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驿站,他们平时基本上不出去旅游,大多时候都在埋头创作,电影节就是他们的小岛屿,像一个口,让我知道,这个世界别的同行在做什么,再去认识别的同行,这就是很有趣的地方。”
黄觉自认是很内向的人,表演更多与他的阅历有关。“或许在生活经验里有一些类似的共同点。我做演员时已经28岁了,已经有一定生活阅历了。”
日前,黄觉出演了张一白执导的网剧《风犬少年的天空》,饰演一位身份是屠夫的父亲。他与彭昱畅饰演的“狗哥”的父子情,赚足了观众的眼泪。黄觉毫不吝啬对彭昱畅的夸:“你跟他演戏就特别放心。比如屠夫出车祸的那场最重要的雨中戏,我们耗费了非常大的体力拍了一宿,每拍完一条他就会想半天,然后开始复盘,复盘之后会提出能不能再多拍一条,一直到他认可为止。”
不断追求直至满意为止,似乎成为所有好演员的惯例。但在电影《地球最后的夜晚》中,根本轮不到黄觉去要求。那部电影一共花了他11个月的时间,大部分戏都是一个镜头。比如最后一个长镜头,剧组只有两天时间,一天只能拍三次,没有一个里有底。22如果一场戏拍35条以内过关,就算是特别顺利了,通常都是上百条的反复试炼,但对黄觉来说,拍到极致,是一件既奢侈又幸福的事情。就像《地球最后的夜晚》杀青后,他根本不愿意离开剧组,因为以后或许很少再有机会,这么去投入、沉浸在创作的喜悦中,“观众的反应固然重要,或者有没有好的票房很重要,但是对我来说,最根本的是在拍的过程中,你是不是享受这些事情。”
这也是为何,黄觉基本没看过表演类综艺。因为他只有在导演喊实拍的时候,才会完全投入进去,把自己撕裂、,放入角色,“但像表演类的节目,看着别人不是在拍戏或者在类似的场合把自己去撕开,我觉得挺不容易的,因为我清楚内心需要的东西是什么。”
导演易小星说,乔杉身上有一种纯粹的魅力,他的戏总是让观众有强烈代入感。在近期上映的《沐浴之王》里,他呈现了一个搓澡工周东海的形象。周东海在乔杉看来与自己最相似的是孝顺良,23诠释角色时,乔杉把自己生活中的点放到这个角色里。比如乔杉奶奶还的时候,他经常给奶奶洗脚。为了体现剧中的祖孙关系,他特别把这个情节加入其中,“角色和演员间是相互给惊喜的,是一种相互交融的事。如果要说演员和角色有多相似,我倒不这么觉得。”
乔杉以前演了很多物,他力求每个角色都是不同的。“虽然都是物,就算是一个角色,可能20岁和30岁,每个阶段呈现的东西都不一样了。比如对生活的和理解都不一样。”24对乔杉来说,前期准备工作太重要了,他认为要演一个人,首先要先搞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,经历过什么,什么样的事情会导致他如今的生活状态与观念。他会在前期想得非常清楚,才开始真正走进这个角色。
乔杉以往的角色,大多是喜剧形象,对于转型,乔杉想得很通透。他对自己的定位就是“演员”,无关类型。25他不希望用任何修饰的“演员”来定位自己,“我很清楚喜剧演员只是我演员中的一部分,因为大家通过喜剧认识我。但总有一天我会回到演员的本质,其他的不同类型的角色我也会去探索。”
乔杉记得以前有人问过他,会不会遇到瓶颈期。他否认说,演员根本没有时间焦虑,每天想的就是如何进步,如何把戏演好,如何把表演更好地展示在大家面前。演员在每个阶段,对角色的处理和考虑都不一样,他总在思考,如果之前的角色让现在的他重新演绎,或许都是另外一种感觉。“瓶颈期根本不归我们考虑,因为每天都在不停地想一些新点子,你也特别怕俗套,怕重复,怕演得不好,但作为演员来讲根本没有所谓的焦虑,也没工夫。”
2009年,李念凭借《蜗居》里的郭海藻被观众熟知,那时她只有24岁。十多年过去了,如果你现在看到李念还想起海藻,她并不介意。在她看来,演员不能匹配所有的角色,一定程度需要依据天赋,28“爷给你这碗饭可能会集中在一个类型,你不要想着去驾驭所有的角色,先把自己能演的某ABC演好,再去想突破。”因此当有人认为李念只能演都市剧里的小女人,她不会反驳,“演员一辈子能把一类角色演好了,做到极致,那就真是一个很好的演员。”
如今李念的作品产量不多,接的也大都是自己能驾驭的角色。在她看来,小时候总想跳跃性地证明自己,但实际上很多角色是驾驭不了的,“你没有走过的,你不可能知道怎么走,你想象的和你真的走起来,是两码事。”
2018年李念在爆款剧《都挺好》里饰演苏明成的妻子朱丽,被提名白玉兰最佳女配角。该剧有不少冲突戏,需要演员具有戏剧性的激烈情绪,而生活中的李念更主张“爱与和平”。29为了更好地拿捏表演尺度,她选择换位思考。例如剧中朱丽与苏明成斗嘴等日常琐碎的对手戏,很多都是她与苏明成的饰演者郭京飞在现场的即兴发挥。在她的理解中,喜欢一个角色就要把自己心沉浸进去,去经历角色的感受,思考剧本里的人生。
但优秀的作品,绝非演员一人之功。“比如说我可能一场哭戏演得非常好,但摄影师根本没有拍你正脸,你演的给谁看?”在李念看来,28好的表演一定要归功于所有对手和团队,包括导演、摄影、灯光。例如痛苦的内心戏,如果通过面部捕捉,正对着脸来拍,演员的哭泣流泪或许会影响观众对整场戏的感觉,他们只会觉得女演员哭得很美。而当摄影师和导演从整体判断侧面拍或后面拍,整个故事会更清晰,更打动人。所以是一个团队作战,不是一个人的事情。
曾在《宫》系列剧中饰演“四阿哥”的何晟铭,一度被观众们称为“清宫戏专业户”,其深情又隐忍的古装形象深入。日前在电视剧《琉璃》中,何晟铭饰演了傲视群雄,老谋深算的离泽宫宫主,虽然只有30场戏,但每次一出场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宫主这个角色离普通人比较遥远,再加上它是一只千年的鸟,如何进入并诠释角色?26何晟铭给出的答案是“设计”,根据自己的想象去设计。比如发型、小胡子、包括美甲,这些装饰都是何晟铭跟导演沟通后,跟剧组提出的。“没想到这些造型和想法最后确实也帮到我,包括我会设计怎么走,我的状态该怎么样。大鹏金翅鸟我们都没有见过,但了解了整个故事的背景,根据想象去设定,在拍摄过程中渐渐就形成现实了。”
27在何晟铭看来,如果演一个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物,就一定要去找贴近他的东西。虽然彼此在不同的空间和维度,但演员能够通过寻找链接与共性,借助天地之间的能量场,更好地接近感受角色,并与之互动、碰撞。“这样的话,可能就不是一个演的状态,而是将自己融入状态。”何晟铭说,演员演得像,其实更多是有神韵,让人感觉“神似”,“你在空间维度里的精髓呈现出来的时候,就是观众最想要看到的时候。”
但对何晟铭而言,对演员职业的热忱、,是他表演由心而发的原动力。2011年,何晟铭出演了自己的第一部大电影《遍地狼烟》,饰演了极其个性的狙击英雄小五。直到如今,何晟铭都记得导演胡大卫在片场,经常跟他说,“小五千万别忘了我们对电影的热忱”。“他经常跟我说,热情是很重要的,当你线%投入的时候就会忘掉很多辛苦或者付出,你不会计算,也不会在意。对你喜欢的东西地去投入、奉献,一定不会辛苦。”
一头卷发、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、一条时髦的花色丝巾,跳脱的外表和讨喜的青岛口音,让“青岛大姨”宇总能准确观众笑点。今年,宇突破了自己喜剧人的身份,参加了《演员请就位》,以演员身份与观众见面。在他看来,这档综艺能够让演员在高强度的作品输出中,趋于职业化。这是宇所期待的。他希望自己成为一名“职业化演员”,即导演在几秒钟之内希望要一个怎样的东西,你就要完成。29“先不谈艺术,职业化的碰撞,导演要的戏感你能给吗?你能给几种?这是一个技术化的东西。一切艺术都是技术,你要先有技术,才能去实现你的想法。再天马行空,早晚也要落地,因为要让大家看得懂。”
《演员请就位》里,宇在形形色色的演员身上不断学习,30得到最多的就是职业化提升。他更能打开自己,尝试不同风格,不同角色。他时常反问自己,如果没有更多尝试,怎么知道自己不可以?
如今,宇认为自己正处于创作的最佳状态,他认为表演的意义,是观众能更多地沉浸在戏里,而不是一味地把表演这件事看得太赤裸。好比一个厨师做的菜到底好不好吃,没有必要缠着顾客去了解他是怎么做的,“我觉得演员带来作品,是给观众带来一些意义和观点,希望以作品来和对方沟通,而不是让观众觉得他要开始演了,他是要怎么去把戏演好。”
今年他参演的李玉导演的电影《阳光劫匪》也即将上映,片中他饰演了一名逗趣的劫匪。宇期待更多以演员身份出现在观众视野。他一直在等待自己的代表作,以及下一个能被大家记住的角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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